第68章
他的伤,就没动。 直到覃尚低头在他脑门上轻轻吹了吹,他才仰起了头。 手机手电筒的那束亮光打在覃尚的肩胛骨,让那张五官立体的脸有一半罩在了暗影里。但周及还是能看到逆光中覃尚浓密睫毛下明净的深棕色瞳孔。 在满是沐浴后清新香气里,覃尚眼眸下垂地看着他说:“吹吹,就不疼了。” 好端端的脑袋磕出了血,怎么会不疼。周及说不疼不过是跟第一下撞击时的疼比不算什么。 终归还是疼的。要是老周在身边,他早毫无保留展示他的脆弱了。 覃尚的语气轻柔却撼动了周及的坚强意识。他有那么一刻感到特委屈,但还是扯出了个笑歪头看覃尚:“哄小孩呢你。” 覃尚将周及的头按下去后把周及的手机翻了个面。在黑暗里他摸索着回到对面床上:“我妈说的。” 平时覃尚跟周及提到朱慧琴都是称为“妈”,既然说了“我妈”,那就不是在说朱慧琴。 周及关了手电筒:“你记得她?” 好一会儿对面才传来覃尚的话。 “关于她的画面我只记得两个了,”覃尚淡淡说着,“一个是她给我吹摔破了的胳膊肘,另一个是她在仓汀站告诉我站在原地等她。” “哎我想起个今天看到的笑话,”周及突然清了下嗓子,“说张三去精神病院看到个病人挂在吊灯上,他问院长怎么不把他弄下来,你猜院长怎么说?” “怎么说?” “院长说,”周及笑了起来,“他下来的话我们不就没吊灯了吗?” 明明是个很冷的笑话,周及只是想转移覃尚的注意力。覃尚却实打实的笑了。周及听着那声音咧着嘴笑的更欢了。 夜深人静时这房间不太隔音。当外面传来朱慧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