拂了一身满 第32节
话,后来去了骊山却又指望他能陪她在林间多走一会儿、甚至让她为他拂去鬓间的落雪;几月后在江上擦肩时她本只盼他能容她送他一程,如今他亲自来了金陵还允她叫他“三哥”、她却又希望他们有朝一日可以不止于此。 否定的话说了一百一千句,几日间发生的种种却还顽固地一次次翻到眼前来,她被这等甜蜜的折磨闹得夜不能寐食难下咽,但凡有一点不留神便会立刻想起那个人,想起他看向她时隐约含笑的眉眼,想起他说“四meimei名节珍贵”时微微低沉的声音……情丝翻涌不成体统,她感到自己已变得越发没有分寸。 ……何况她还犯了一个很要命的错。 在绛云楼时她本不该当着他和姜氏的面同继母争执,那副张牙舞爪尖锐犀利的模样想必也是颇为骇人,她明明有一副柔顺体面的壳子可以拿给他和他母亲看、怎么到头来却偏偏一丝不剩地露了怯? 他还没见过她那副模样……如今见了,可会同继母和jiejie一般厌弃她么? 又两日后,自钱塘而来的复信总算是到了。 从年前到正月末,这信答得委实有些慢了,不过乔老太太做事一向极有章法,想来是并未相中那宣州汪叙又不愿直接打宋家人的脸,于是一个“拖”字诀被用得炉火纯青,到了年后才这样姗姗来迟,回绝的意思也很分明了;信中又提到,说宋疏妍的表兄乔振二月初五将迎娶新妇,宋疏妍在金陵也待了不少日子,当归钱塘一并观礼。 往年一说到回钱塘坠儿总是蹦得八丈高,今岁却颇有疑虑,蹙着眉期期艾艾地说:“可……可咱们若是走了,往后是不是便瞧不见那位方侯了